笑什么呀

天突然就黑了

【viper x U x chovy】ONLY LOOK AT ME#29 【Viper10】

29.
失恋是一个认知螺旋上升的过程,成长亦然。十八岁的宋诗佑如是道。

这是一个沼泽,你向上爬一次,就会跌下去一次,越爬,越跌。黑暗潮湿的淤泥闷住你的口鼻,水草缠住你的手脚,蚂蝗趴在心脏处疯狂地吸食血液。

可是会发现,你越爬,跌下来的疼痛越少,爬出去的机会越多,一点一点,一天一天,一年一年,你要拼命寻找沼泽里的砖头、木棍,一切可以救你的东西,那个爬出去的曙光,就在你面前。

但你不能贪快,不能因为怕痛,就选择猛地一踩,不然你会在即将到达岸边之际,被用力拽回去,摔得比之前加起来还要更痛。

你只能慢慢地,耐心地,一日日地爬,感受淤泥与肌肤亲密的接触,慢慢品味那种痛苦,你才能,顺利地,真正能称得上脱困地,爬出去。

这是十八岁的宋诗佑在极度的痛苦中写下的文字,被悄悄记录于自己的社交软件。现在看来,人生其实也是如此。状态好时,便会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;状态不好时,似乎又回到了消极的原点。一张一弛间,认知水平一点点上升,看似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从消极到积极再到消极的过程,实则已经在一点点成长,慢慢走出原来的阴影。

但此时的你想,怎么现在的我,还不如十八岁呢?

十八岁的我,起码相信前面是会有曙光的,可现在我似乎只是在重复那个想通又没想通的死循环,任由自己被不断地拉扯着,在理智和情感之间。

似乎想通了,但当真的面对朴到贤时,又变得没有想通。



那天李相赫的话对你触动很深,郑志勋的教训也让你明白,逃避只会带来更加无法收拾的局面。
所以这次你不能再逃避,必须要去面对那问题。

于是在李相赫家这段难得轻松的时光,你终于强迫自己去思考,这一塌糊涂、碎得不成形状,却又偏偏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感情。

一片混乱中,你首先可以确定的是,你做错了。

而作为成年人,做人的第一要义就是,错就要认,打就要站定。人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,去赎罪,去自己负起责任。

田雨说的是对的,如果你们真的合适得毫无破绽,其他人根本不会有得手的机会。

你自以为自己有多爱朴到贤,不也是在出事之后无缝衔接地上了郑志勋的床么?

退一万步讲,就算这个局是郑志勋精心设下,也要你往里钻,才会生效。

所以错全在你,你需要为自己对朴到贤犯下的错误负起责任。

这种受害者有罪论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一点点啃食着你的心,你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,已经承认了,已经想通了,已经明白了,已经麻木了。

但此时看着面前的朴到贤才明白,你没有。

没有想通,没有明白。


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

明明柳永写的是情人的离别,可套用在此刻的重逢,竟也贴切无比。

朴到贤看着你的脖颈,其实过了这么些时间,即使你是容易留疤的体质,那些吻痕也已经淡得几乎消失不见了。可朴到贤总觉得,那斑驳的痕迹是如此显眼,显眼得让他心痛。

吻痕容易消,咬痕却没那么容易。

于是朴到贤轻轻拉低你的领口,露出隐约的狰狞伤痕。你被吓了一跳,这种伤痕本就不愿意示于人前,更何况,怎么能让朴到贤看到,郑志勋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这种痕迹!

下意识地往后退,匆忙地拉上衣襟,朴到贤看着你一脸恐慌无措,心更酸了。

到底是受了怎样的罪!才会被人一碰就害怕至此!

你只是茫然地摇着头,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,别看,别看。

将蜷缩成一团的你重新拉进怀里,朴到贤的眼泪一滴滴滑落:

“好,我不看,你别怕,别怕。”

早知如此,最后见面的那晚,他就该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!

他早该看出来,那晚的郑志勋有多失控!他怎么就这么松了手,任由郑志勋将他的阿佑带走?

从前让你在这个怀里如坐针毡的,是对于他和其他女人的芥蒂。

如今旧的芥蒂消弭,新的却立刻补了上来,是沉重的、挥不去的内疚,就那么横亘于你们中间。无形的屏障,即使肌肤紧密相贴着,也还是让你感觉离他很远。

你以为你已经想通了,你以为自己可以理智地面对这一切。你还是高估自己了,在朴到贤面前,你永远无法保持理智。

身体已然开始溃不成军的颤抖,泪如泉涌间,耳鸣又隐约出现。

我是罪人。

我是罪人。

我是罪人。

你终于无法忍受在他怀中巨大的压力,抱着头开始低声尖叫,整个人抖得可怕。

朴到贤只是一直耐心地拍着你,不顾你看上去是个多么可怕的疯子,嘴里温柔地重复着,别怕,别怕,我在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终于你哭累了,叫累了,身体才肯消停,才重新被理智掌控。

躯体已经疲累至极,理智这才一点点复苏,重新填入脑海。发疯过后就是理智,这是你最近每晚都在经历的死循环。

你无力地瘫在朴到贤的怀中,整个人近乎脱力。朴到贤一直没有松开手臂,尽管已经累到发麻。

“没事了,阿佑,没事了。”

眼睛一闭,你竟然直接睡了过去,梦中还在不断呓语着,对不起。

朴到贤只是静静地坐着,一下一下轻拍着你,耳朵里灌满了你的对不起,混合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酸涩,从天亮坐到天黑,都巍然不动。

李相赫早就交代过,今晚他把空间留给他们,慢慢讲,好好讲,自己会住到韩旺乎家。所以朴到贤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你的醒来,丝毫不觉得呆坐着会枯燥。


你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你和朴到贤是破镜重圆的情侣,经历了许多后,你终于决定抛下一切顾虑去找他。

在路上飞奔的身体轻盈极了,仿佛随时可以飘起来,被喜悦送向半空。

梦里的朴到贤还在打比赛,你好不容易到了场馆,一路拼命地询问着,终于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。

你本以为门后就会是朴到贤的身影,不曾想打开门,看到的却是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你,没有温度的视线聚焦于你身上。

似乎LCK的选手们在开会,认识的、不认识的,都坐在一起。

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,说,你穿过这个房间,打开后面的门,就是你要去的地方。果然,视线所及,在房间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门。

于是你只能硬着头皮,在所有人静默的目光中逆行着。你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李相赫、韩旺乎、李承勇、孙施尤,甚至还有郑志勋。他们都静静地盯着你,房间里安静极了,仿佛你就是这缄默的来源,他们目送着你离开,等你离开,一切就会恢复正常。

偏偏你找不到朴到贤,但你知道,他一定看到自己了。

果然,手放在那小门的门把手上,准备压下去时,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你。

是穿着格里芬队服的朴到贤,带着温暖的微笑看着你,一如既往。

你热泪盈眶,正准备抱住他,却发现,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所有人包围了。

所有人都在看着你,你宁愿他们对你怒目而视,都好于这种冷漠无感情的面容,好可怕,真的好可怕。

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沉默,是郑志勋,他冷冷地看着你伸在半空中的手臂,声线没有起伏,却一字一句地敲碎了你的心神:

你配吗?

沉默一被打破,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,带着那审判般冷漠的表情,小小的房间里竟有着共鸣的颤抖,在所有人都在同时说话的情况下:

你配吗?李相赫说。

你配吗?韩旺乎说。

你配吗?李承勇说。

你配吗?孙施尤说。

还有曾经爱笑的小ad,不会说话的直爽小打野,认识的,不认识的,都带着那可怕的表情,质问着你:

你配吗?

你配吗?

你配吗!


暖色的灯光下,昏昏欲睡的朴到贤突然感到怀里一空,条件反射般睁开眼,你已经醒了,看上去比先前的癫狂状态清醒了不少,正端坐于他对面,眼神空洞。

朴到贤刚想说,阿佑,我们回家吧。下一秒就被你说出的话砸得开不了口。

你静静地看着他,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般安详,说,我们分手吧,到贤。

如果在某个平行时空中,人类能用思维直接交流,那么此时此刻,某一块交流的公屏,就会同时弹出两句话,同步性精确到毫秒。

我们回家吧。

我们分手吧。

痴人说爱,全是谜题。



“为什么。” 朴到贤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,那是自灵魂深处发出的抖动。

如果此时有镜子,你会发现,自己的表情和梦里那些质问你的人一模一样,冷漠无情,带着审判的意味,和空洞的眼神。

“是因为田雨吗?你还是介意吗?”

你轻轻摇了摇头,那份镇定让朴到贤知道,你是真心的。

“是因为郑志勋吗?” 终于,再咀嚼了一遍又一遍后,这个名字还是被吐了出来。

见你久久没有动作,似乎是默认了。朴到贤似乎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激动:

“你知道我不在意的!”

当时是他犯了错,所以阿佑气他,恨他,选择跟别人在一起,是没有错的。

朴到贤刚想重复,就被你阻止了。

你虚弱地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: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不在意。”

“正是因为我知道,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。”

正因为你知道朴到贤不会在意,所以你才如此在意。

因为你不能仗着他的宽容,他的大度,在他的包容下掩盖自己犯错的事实。

你的确在意自己跟郑志勋发生过关系,又或者说,更准确地说,你在意的不是发生关系本身,而是这件事背后折射出那可怕的事实:

你对朴到贤的信任和爱,和他对你付出的信任与爱,是不对等的。

这才是你无比痛恨自己的根源。

他是如此信任你,真挚、诚心。你却在这么一个局中,瞬间中了对方的圈套。

但凡你对他多一分信任,但凡你如他信任自己一般信任他,事情都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。

如果说这是上天对你们感情的考验,那么你已经是输得一塌糊涂了。即使朴到贤扛过了那考验也无济于事,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没有独善其身。

你忍不住在想:

我们本就不相衬,如今这件事更是证明。我配不上朴到贤,我不配拥有他真挚热烈的爱和全然的信任。

我是罪人,丑陋难堪。

前任在吵架时说过的一句话,你一直铭记至今,如今正回响于你脑海:

“你这样的人,无论跟谁谈恋爱,都只会折磨对方!”

也许他说的是对的,我这样的人,注定就配不上任何人。

可能是疼痛了太久,如今心脏的异常和耳朵内轰鸣的声响已然让你麻木,你带着诡异的平静,终于开了口:

“如果被下药的人是我,你一定不会嫌弃我,对吗?”

朴到贤下意识地想要点头,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。可他敏锐的直觉阻止了他的动作,尽管如此,你从他的肢体语言中,已经得到了答案。于是继续,缓缓道来:

“如果出事的是我,你不会嫌弃我,而是会好好听我的解释,陪着我,告诉我,不是你的错,你没有错,错的是那个侵犯你的人。然后你会四处奔走,陪着我找回公道,去报警,去让那个侵犯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“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,而且这么做才是对的。” 你轻轻地笑了一声,笑声在半空中无力地打了转,轻飘飘地降落到地面上,悄无声息地破碎。

“但是我没有这么做。正确答案就摆在我面前,我却没有这么做。”

网上有个笑话,看视频时感觉视频一直在抖,怎么办?答案是,以同样的频率跟着它一起抖,这样就不会觉得视频在抖。

此时此刻你全身都在发抖,牙齿,双手,躯体,睫毛。

但你感觉不到,正如他们所说,如果以同样的频率一起颤抖,就不会知道自己在颤抖,达成一种动态的平静。

“所以我错了,错得很离谱。”

“我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,我辜负了你对这份感情的真诚和信任,在变故来临之时,没有相信你,支持你,甚至用别人来刺激你。”

“我不配你如此真挚的爱。”

“你信我,可我并没有如你信我般相信你,而是防备着你。无论是过去的经历,还是现在发生的事。这种防备,导致我们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地步。”

其实你已经快死了,支撑这些话的能量来源,是你的生命。

“当初是我们一起在合婚庚帖上写下的恩爱两不疑,如今我单方面撕毁了这承诺,所以毁约的惩罚理应由我承担。”

“如果我厚脸皮地无视自己的过错,我的愧疚只会让我在以后面对你时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对你、对我,这种相处都会是一种酷刑,最终将我们两个都压垮。”

朴到贤痛苦地闭上眼。

她说的是对的,他一个字都无法反驳。

可他知道,如果此刻他表示赞同,那么事情会向一些他无法接受的方向发展。

但就算他想否认,可自己什么时候骗得过阿佑。他一皱眉,她就能从他皱眉的幅度猜出来他是胃疼,还是单纯地被排位里的队友气到。

你已经面无血色,唇苍白得可怕,手脚发凉,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。

跟前任分开时,对他的雏鸟情节让你并不愿意承认,你们并不合适这一说法。后来你发现,如果自己早早地接受这个事实,也许后来可以更早地走出来,可以少吃许多药。

于是脑海里的小人残忍地挥起刀,狠狠地,将心脏一劈两半。

“所以,也许我们并不适合对方。”

在一起太快,对彼此了解太少,所以信任才会如此薄弱,一戳就破。

十八岁没有勇气做出的承认,如今做到了,却花光了你所有的力气。终于,支撑着你不倒下的生命能量快要被消耗殆尽,于是首先脱离压制的是汹涌的眼泪。

“我们...”

你忍不住那喷薄而出的泪水,却又下意识想把那些泪水藏起来,你想告别得体面一些,留给对方的最后一面体面一些。连忙收住了话头,摆了摆手,将脸狼狈地偏向一边。

“我们当不了朋友的。” 朴到贤哑着嗓子,接上了你未说完的话。

两双被泪水侵占的眼对视着,沉默的空气里浸满了共识的信号,你们都知道对方的想法,甚至不需要说出口:

真正相爱过的人,怎么可能继续当朋友,甘心以客气的距离留在对方身边。

已经不需要再明确地说出那两个字了,你们还是如此心有灵犀,只是这份心有灵犀放在这种时刻,只有浓浓的悲哀。

分手的话语用长久的沉默代替,像是葬礼上的默哀时间,与会者用沉默向逝者告别,你们也用沉默向对方告别,向一些已经逝去的东西告别。

对坐良久,你终于艰难地抬头:

“你...我...你要...”

你本想像电影场景一样,最后的告别可以说得体面一点,留在他心底的最后一面能得体一点。你想说,你要幸福,你要好好生活。但你预想中带着微笑告别,转身用背影遮掩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计划早已崩坏,你现在抽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脸颊带着激动的潮红,整张脸除了嘴角,其他部位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,配合着想微笑的嘴角,眼睛却是抽搐的,不断抖动着、失控般将源源不断地泪水送出眼眶,整个人显得扭曲又迷乱,狼狈极了。

你以为你可以勉力支撑着,清晰地说完最后一句祝福,但你还是高估自己了。你像个失去神智的精神病,声带跟着精神一起失控,只能咿呀开口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连告别都如此狼狈。

原来不是每一次告别,都能好好地说声再见。




真的没事吗?看着你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,韩旺乎以口型无声地询问着李相赫。

李相赫没有说话。

你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,脸上是温暖的笑容,仿佛无事发生:

“一直都是相赫做饭,今天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吧!”

韩旺乎连忙发出捧场的笑容,努力炒热气氛。李相赫只是静静地看着你。

他现在还有深夜排位的习惯,这段时间,每天晚上他经过你房门口,都能听到你压抑又痛苦的哭声。

但第二天看你,又什么事都没有,一如既往地活泼。

面具戴久了,就摘不下来了。



你正看着窗外发呆,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,转过头,李相赫倚在门上,安静地看着你。

“什么事?” 你习惯性地绽放笑容。

“没什么,就是找你聊聊天。”

你摆出欢迎的态度,让李相赫坐下。李相赫将一盒热牛奶递到你手上,熟练无比,你笑着道谢。

“诗佑,你读书的时候,有闯过祸吗?”

这毫无征兆的问题让你愣了一下,随即认真地思考:

“好像有不少吧,我想想。”

李相赫笑了笑:

“我还以为,诗佑这样学习好的乖孩子,在学校里都是不闯祸的呢。”

你羞赧一笑,颇觉不好意思:

“其实我也是后来成绩才好起来的,之前也不是一直都很擅长读书。”

见李相赫一脸感兴趣的模样,你娓娓道来:

“我小学的时候,曾经因为帮朋友出头,就跟班里的男生打了一架,两个人都头破血流的。”

李相赫笑了:

“看不出来,诗佑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哦。”

你只是笑着:

“小时候什么都不懂,自然是很在意朋友的感受。”

“那不是很好吗,说明诗佑的内心其实很有义气呢。”

说起义气,你又想起一件事:

“中学的时候,跟同学玩闹,将楼道的玻璃窗不小心推到街上摔碎了。当时老师质问我们,‘是谁干的!’ 同学们都怕得瑟瑟发抖,我一口气上来,自己站起身说‘老师!是我干的!不关其他人的事!’ ”

“我当时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了,没想到那几个同学见我一个人扛下了这件事,也鼓起勇气站了起来,跟老师说,老师,我们也做了,你不要只怪宋诗佑。”

李相赫脸上是温暖的笑容,摸了摸你的头:

“诗佑是个好孩子呢,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”

然后又继续问着:

“那你后来,是怎么提高成绩的呢?就算我没有考过大学,也感觉很了不起啊。”

你顿了顿,带着平和的笑容解释:

“是我那时候的男朋友,也是我的初恋。”

“他的成绩很好,每天都耐心地给我补习。他的方法很厉害,可以说,没有他,就没有后来的我。”

抛开他在感情上的作风问题,前任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。这种偶像崇拜下,慕强的你自然倾心于他。

“虽然是这样。” 李相赫皱了皱眉:“但和你自身的努力,也是分不开的吧。”

你想了想:“好像确实是的。”

“那时候就是憋着一股气,想着:‘凭什么我就不能考上好大学呢?’ 然后每天就是学习,就像你们训练一样,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,一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集中。”

“其实后来回头看,自己都会惊讶,自己那时候竟然可以借着这股倔劲,一步步完成了人生中的奇迹。如果是现在,我应该做不到了。”

“不,你做得到。” 李相赫很直接。

“你一直都是那个倔强,义气的宋诗佑,会因为朋友的伤心,不顾自己会受伤也要出头;会因为内心的不服,拼了命地学习。现在这个你,真的是你吗?”

“诗佑应该是爱说爱笑的活泼孩子吧?而不是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,话少沉默的样子,就算是笑,也只是礼貌的笑容。”

你还没来得及反应,李相赫又紧接着问:

“诗佑,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?抛开一切现实的因素。”

“抛开现实的因素?” 你不解。

“就好像有的人,如果不是为了工资,他会想去当街头艺人;有的人会想天天在家种花种草;有的人会想当司机,开着车走遍全世界。” 李相赫解释道。

“好像...确实是有的。” 你缓缓地开口:

“我从小到大的愿望都是,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的流浪猫都能被我找到,然后让我照顾,不受风吹雨打,能吃饱,冬天能有温暖的窝。”

“小时候我看着街边的流浪猫,就有着这个想法。”

“后来我就想,如果我有用不完的钱就好了。我要建一个最豪华的基地,冬天暖气,夏天冷气,里面可以容纳无数只流浪猫,它们可以在这里吃饱饭,有无数的新玩具,最舒服的窝,永远不需要担心挨饿,不需要担心生病,不需要担心寒冷。”

你没有发觉自己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,眼泪也流了下来。

因为你想起来,曾经跟爸爸哭诉自己这个想法时,爸爸坚定的眼神,说,我的女儿,想做什么,爸爸都会支持。

你想起来,跟朴到贤说的时候,他温暖的手心,抚摸着你的脸颊,说,阿佑,如果你以后工作累了,或者干脆不想工作,我就帮你建一个这样的基地,反正我有钱,我打职业有很多钱,我的阿佑想做什么都可以。

你很幸运,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,都对你有着无条件的包容和溺爱。

可你已经失去朴到贤了。

可你已经失去朴到贤了。

可你已经失去朴到贤了。

等你的意识终于追上了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时,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,嘶哑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,带着深切的绝望,无尽的悲伤。

李相赫轻轻抱着你,一下又一下拍着你的背,仿佛能给你无形的支持:

“诗佑,想做什么,就去做。去做最真实的自己,去做最想做的事,去过最想要的人生。” 




P.S:

我被代入情绪了,这一段写得非常迷乱,对不起。这一段的情绪发挥是即兴的,大纲只有寥寥数字‘两人分手’,所以写得比较情绪流,请不要介意。

我真的哭惨了,写的时候哭惨了,眼泪鼻涕糊成一团。甚至因为太投入,都没留意到,这一章是ONLY的二十二万字数大关,其实上一章已经过了二十万了,只是我没有留意,因为哭太惨了...

而且刚好这是我第一百篇文章,他们在成长,我也在成长了属于是。

看着上一章节大家都在说 下面是甜的吧 甜的吧!我都不敢说话了都...

上一章评论区里只有一位宝贝猜到了我的思路,她就是@南南 她当时说的是,不合适马上住在一起,而是先分居两地,以一种重新恋爱的方式慢慢放下往事。我当时真的拍案叫绝,恨不得抱着她亲两下,南南,你是,我的神!

没有拖沓,真的没有拖沓,这就是本来的故事大纲,本来的剧情走向,我没改没加,不信你们可以去看录像呜呜呜。

如果他们两个就这样复合,故事才会显得不完整。

这一关他们两个必须要过的,两个人都需要成长,去找到这段感情里最致命的问题,然后才能毫无芥蒂地拥抱彼此

依着宋诗佑死倔的性子和她对到贤沉重的愧疚,这是必然的走向,如果我让她现在biu地就跟到贤复合,那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,你们看着也会觉得这个故事轻飘飘的,会觉得女主很轻浮,没心没肺,很不贴前期的性格描写

除此以外 郑志勋的结局也需要在后续交代 我前期也埋了很多关于后期走向的伏笔 这些不是废棋 是有着它的作用的

而且,你们期待的相赫线需要在这里进行分支,不然按照李相赫的人设,他不会在诗佑有伴侣的情况下出手的。

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强调 如果现在就结局 接下来根本没有空间留着去好好交代其他事 一切就会想电视剧里大团圆结局一样匆忙地略过 最后大家一起抱着拍张大合照完事 太草率 太敷衍 单纯为了结局而结局

还是那句话,他们是平行世界里活着的人,有自己的性格脾气,自己做决定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,然后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,转述给你们,我是改不了走向的,真的改不了,改了这个故事就会变得突兀,角色不是他们本身,故事也不是这个故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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